✧◝(⁰▿⁰)◜✧
*兔赤剛交往
*晚間莫名其妙開的腦洞
*真人實事在身邊(只差兩方沒興趣(
木兔一身冷汗的驚醒。
睜開雙眼時自己房間仍然處於一片黑暗之中,僅有窗簾外隱約透著城市裡永遠不會轉為純黑的天色,在紫和有些醜陋的亮灰色之間移轉,彷彿還沾染著方才夢境的氣息。
木兔彷彿有些脫力的小心用上臂支起身子,有整整兩分鐘都咬著上唇茫然地注視前方。
雖然不知道夢的運作機制,但是那個感覺真實的可怕。
赤葦死掉了
的感覺。
閉上眼睛,喪禮的場景還在腦裡縈繞不去。木葉和其他人列隊在他身邊一句話都不說。木兔想問是誰的喪禮,木葉憐憫的看著他,說了什麼「...車禍...」。轟地一聲,木兔腦裡有卡車行過,他看見赤葦被撞倒在地,輪後鮮豔地碾出一道血跡...想吼叫然而卻無法動彈的只能睜大眼睛,瞪到最大。
騙人。
然而木兔卻打從心裡感到這是真的。全身上下幾百萬個細胞都被下了蠱似的相信。血液叫囂的沖上耳膜,用力撞擊讓人頭暈目眩。
哪裡都找不到了,不是只是偶爾地漏接電話那樣聯繫不上,而是再也不會聯繫上了。
「赤葦在哪。」
無意識的從嘴裡吐出話語,木葉似乎當成了是在問遺體在哪,畢竟禮堂內沒有擺放棺木。
「已經火化了。」
木兔最後記得的就是自己跌坐在地,把臉埋進手裡,眼淚瘋狂落下。
除了痛之外什麼也感覺不到。
木兔是被痛醒的。
摸摸臉上還有無聲的淚意,他實在不是愛哭的人。
還好是夢的想法跑過意識,木兔忍不住沙啞的念了出來。
可是,萬一不是夢呢?
木兔翻身下床,按開手機。亮起的螢幕刺眼過分,對剛分泌出一堆眼淚的木兔來說只能勉強透過指縫看著。赤葦的號碼出現在歷史記錄的第二條,按下撥號後木兔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已經凌晨四點了
這個時間點才沒有正常人會接電話。
果然對方沒開機。
沒接有很多原因啊,木兔用力地將很久沒用的理智拿出來高速運轉,想抑制狂奔去赤葦家把對方挖醒的衝動。
「赤葦會不會真的死了啊。」
木兔放空看著外頭天色,喃喃。
話一出口簡直想去撞撞牆。果然老祖宗說有些話不能講是對的,光聽起來就有夠不吉利,而且微微迴盪在空氣中彷彿催眠似的「死了、死了、死了」,更把木兔新累積的恐懼放大十倍不止。所以雖然昨天還將完整的赤葦送上公車,理智也告訴自己這不過是個荒謬的夢境,木兔還是抱著微弱的希望又撥了一次號。
一聲等待音,然後又是關機中的提示。
「嗚!可惡!」
木兔翻身上床,想斷除一切胡思亂想趕快睡著,但是早就清醒的腦子拒絕從命。還因為通常是比賽限定的腎上腺素開始分泌、在血管裡亂跑而更加睡不著了。
嘗試十分鐘的輾轉難眠依舊徒勞無功。木兔乾脆地放棄睡覺、打開檯燈,開始查詢公車的班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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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小心啊。」
「嗯,知道了,我出門了。」
手裡提著媽媽特製的、加了油菜花芥末的手作便當,將家門關上並往外踏出一步後的赤葦京治,看到的就是一個按常理來說、完全不應該出現在這的人。
「木兔前輩?」
原本低垂著研究他家門牌的長尾梟頭馬上豎起,赤葦心裡一訝。
因為對方今天竟然沒有把頭髮抓起來。
灰髮難得柔順地覆在前額、越靠近就越可以看到底下的原色髮絲。赤葦原先只有注意木兔的頭髮,下一秒便接收到貓頭鷹一瞬間放心般露出的笑容。明明同樣是笑,和扣殺成功、贏球和得意時露出那種剽悍的、帶著高溫火焰的張揚笑容,卻帶著截然不同的氣息。真要說的話,張揚的那種會讓人想說:王牌!而罕見的這種,讓赤葦只想輕喊一聲:光太郎。
光是看著就會感到一陣流過全身的悸動,不思議的溫暖。
「前輩怎麼會在這裡?」
試圖忽略木兔僅僅一笑就在心裡掀起的五級地震,赤葦平聲問。
木兔踏進他家前院兩步,然後就莫名的小聲說道:
「、誒,赤葦,什麼都先別問。」
話一落下,木兔就伸手環過赤葦的腰,用力抱緊,臉也順勢貼上赤葦左肩。被木兔抱著還是會產生和肌肉相擁的錯覺,而肌肉的鬆弛程度比起普通肌膚要好判斷的多。經過幾秒鐘,赤葦感受到對方不知道僵硬了多久的身軀慢慢放鬆了下來。
木兔安靜的開始用臉蹭戀人的肩膀。
「…前輩,這是我家...會被看到的。」
赤葦對對方突如其來一連串的動作也算有譜了,默默的等了十秒後才提醒。
木兔雖然開始咕噥抱怨,但還是乖乖挪開貼著赤葦的身體。兩人開始一起往剛剛木兔來的公車站走去。
「前輩做了惡夢嗎?」
在人行道上並肩走著,清晨六點的微風還沒浸上夏日的熱意。聞起來很乾淨。
「咦...?!赤葦會讀心術?」
木兔牽著在他堅持下才牽起的手,聽到這話嚇的使力一捏,赤葦隨即蹙起眉頭。
「並不會好嗎。只是......只是也有過類似的經驗罷了。」
木兔歪著頭,珍惜地欣賞對方撇過臉時,泛起潮紅的耳根。
赤葦一直都很可愛,尤其是情緒不表露在臉上卻會耳朵發紅這點,更可愛了。木兔感覺到經過了昨晚的夢,今早的一切、包括今早的赤葦更加倍的美好。
「類似的經驗?」
赤葦嘆了口氣。那個,黑歷史啊簡直就是。
「前輩不知道還記不記得。上學期有次部活晨練的時候,我看到前輩就向你借你的手?」
「唔...」
木兔踩著步伐,然後想起來了。
那天是冬天。
冬天時就算晨練也不怕衣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濕掉,所以木兔通常會早到。
赤葦也是。只是平常通常是木兔喊一聲赤葦應一聲的模式不知怎的,那天反過來變成赤葦先喊出「木兔前輩」。然後一反常態的小碎步跑過來。
「前輩,手可以借一下嗎?」
彷彿帶著一絲壓抑急迫的嗓音有些罕見,木兔當然毫無異議的將一直插在外套口袋的手攤開來。
下一秒,二傳略嫌太過冰涼的手指輕柔卻堅定地握上。對方垂著眼睫安靜的沈默一會,然後抬頭對上木兔發亮的金色眼睛,露出足以融化一切的、嘴角上揚的燦爛笑容。果然平常不笑的人一笑就殺傷力強大,木兔一時都看得呆了。
最後也沒發生什麼,似乎是注意到不妥的赤葦很快斂起笑容、收回手,說了聲「謝謝前輩、請前輩別在意」就跑去把球車推來。木兔就算想說什麼也被接下來魚貫而入的隊員們給打斷。晨練很快步上軌道,之後的一切照常進行所以木兔也漸漸把這個小插曲忘在心裡。
「咦?難道說...」
赤葦自暴自棄的接話。「對,我夢到前輩了,只不過是、是夢到前輩的喪禮了。」
「誒誒誒誒?」
「之後想想覺得很可笑啊…明明就是夢而已。」
為了那個夢,還特地去查了解夢的書和網路上相關的討論,赤葦得出一個結論:會想趕快確認對方的存在、是完全正常的。
當對方對你足夠重要的時候。
木兔完全可以體會赤葦當時的心情。
「赤葦不像我現在可以抱你(當時兔赤尚未交往),感覺好可憐、好對不起赤葦!不然現在想補抱就抱個夠吧!來!吻也沒問題哦!」
木兔一手握緊赤葦依舊纖細骨節分明的手指,另一隻手臂朝他歡迎的攤開。
什麼神邏輯。
「我沒問題的。」
「真的嗎!赤葦好堅強!可是我真的覺得好痛苦…我一直哭呢...為甚麼我們要在對方的夢裡死掉啦!」
「這哪是能決定的事啊。」
夢裡的事當然不能決定。
但是,在現實世界,在這裡,對十八和十七的他們來說人生才剛要踏上旅程。
還有很多個早晨想在對方身邊醒來,描繪唇鼻眉形;還有很多個地方想和對方一起去,補起丟失了十多年的過去。或許才情竇初開的他們對愛情都還太過生疏、想的太過簡單,但是至少他們握住了彼此的手。
「才不會死呢、還有那麼多事沒一起做。」
赤葦瞄了木兔一眼,總是意外的和他思緒同步的木兔偏頭回以一笑、鍍上一層金色陽光滑落樹梢的輪廓。
赤葦僅僅點了點頭,堅定的把這個約定刻進心裡。
FIN
補充說明,兩個人在一起的這段日子,都是赤葦先搭車,然後經過木兔家接走長尾梟再順路一起走到學校的。原本不想要大動作的把交往搞得這麼明顯,但是木兔一邊開消極模式一邊拗了好一個下午後赤葦也只能條件式的妥協了。
因為打著喪禮的事,
瞬間忘掉包的錢叫啥來著,一查原來叫奠儀啊(這人
很晚才接觸排少,挖了一挖兔赤發現簡直可以堆出一大糧倉w
感覺用啃的就夠了產糧簡直累心苦手(同學表示:不產糧你簡直不是人
新目標是不要在三次元當個廢物(x